2025年恰逢汉娜·阿伦特逝世50周年，这位上世纪极具影响力的思想家，用《极权主义的起源》《艾希曼在耶路撒冷》等著作，为人类反思恶的本质提供了核心视角。

阿伦特的思想根植于亲身经历：逃离纳粹德国、遭遇盖世太保审讯、在法国集中营生死挣扎，这些经历让她对纳粹暴行有着切肤之痛。1961年，她以记者身份旁听艾希曼审判，打破“恶魔式恶人”的刻板印象，提出震撼学界的“平庸之恶”——恶的根源并非残暴动机，而是个体放弃思考与判断的麻木。

这一观点引发巨大争议，她因批评犹太领袖的配合、质疑小石城事件的平等实践等，遭到包括以赛亚·柏林在内的思想家反驳，却始终坚守“不思考即恶”的核心判断。她的思想遗产，在今天这个众声喧哗又倍感孤独的时代，依然是一剂清醒而苦涩的良药。

本期历史学人邀请中国政法大学教授李红勃，与我们一同回顾这位20世纪重要思想家的生命历程与核心命题，理解“思考与判断”为何是人之为人的终极责任。

注：本期节目录制于2025年12月4日

时间线：

02:11从盖世太保手中逃生到流亡的幸存者

05:58 记者阿伦特与“平庸”被告艾希曼的相遇

11:17 极端之恶：不可理解的纳粹大屠杀

13:16 平庸之恶：丧失思考后的恶之实践

16:25 在耶鲁服从实验中重现“艾希曼”

21:19 以赛亚·柏林对阿伦特“缺乏同情心”的尖锐批评

26:50 《朗读者》中文盲女看守的平庸之恶

33:24 阿伦特对美国小石城事件的逆流批评

36:08雅斯贝尔斯的四种罪：战后德国哲学界的集体反思

42:30 在黑暗时代，个人能否拥有选择做或选择不做的空间？

45:02 从鲍曼的视角，理解现代性与大屠杀的结构性关联

50:26 拉德布鲁赫公式：恶法非法的法学核心回应

01:02:38 法不溯及既往，拉德布鲁赫公式与哈特实证主义的对峙

01:13:02 耶路撒冷审判是一场复仇，还是必要的历史正义？

01:17:37 阿伦特的遗产：在打字机上的最后一个词——“判断”

谈话中提到的公众人物/群体

汉娜·阿伦特（1906-1975）：德国犹太裔政治理论家，20世纪最具影响力的政治思想家之一。代表作《极权主义的起源》提出“平庸的恶”等影响深远的概念。

阿道夫·艾希曼（1906–1962）：纳粹德国党卫军高官, 犹太人大屠杀“最终方案”的主要执行者之一。

以赛亚·柏林（1909-1997）：英国哲学家与政治思想史家。主要著作有《自由四论》《俄国思想家》《现实感》等。

卡尔·西奥多·雅斯贝尔斯（1883-1969）：德国存在主义哲学家、神学家、精神病学家。著有《这个时代的人》《现代的精神状况》等著作。

古斯塔夫·拉德布鲁赫（1878-1949）：德国法律思想家、哲学家和社会民主主义者。代表作有《法学导论》《法哲学》《社会主义文化论》《德国通用刑法典草稿》《论刑法的优雅》《英国法的精神》《犯罪史》等。

H·L·A·哈特（1907-1992）：当代英美法哲学开创者，主要研究领域为一般法理学，在刑法哲学、政治哲学上也有重要成就。代表作有《法律的概念》《法律、自由与道德》《法理学与哲学论文集》等。

本期音乐：

Ludovico Einaudi《Primavera》（The Reader Trailer Theme）

Joni Mitchell《Both Sides Now》（2000 Version）

「和我们互动」

出品方：单向街基金会

出品人：许知远

执行主编：高海博

责任编辑：风子thewind

编辑：晴宝

后期：Bitcheese Brew

Vol.111 重读阿伦特：不合时宜的勇气与被理解的愉悦

历史学人